第五十三章川风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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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那个美公子。
“夜深了，男女有别，不便开门，明日再看吧。”
“那便罢了。只是我这里有本古琴谱，是前朝张廷所谱，张廷即是天风琴的主人。姑娘既得了这个琴，便将它送于姑娘，我放在门口，你自己来取。”
小蕊觉得吃惊，此人凭一首曲子便识得川风琴。
听着门口没有了声响，她轻轻打开门，那公子却还立门口，一动未动。
那公子见到小蕊倒吸一口气，他一向认为自己风姿绝世，瞧不起这俗世万千之人。
眼前这位女子，一身白衣，未施半点粉黛，艳灿灿似花照水，娇滴滴似柳扶风。
见之忘世。
小蕊显然吃了一惊，两人对视，门一开，风从窗外飞进，吹起两人衣袖。
小蕊开口：“你…”
何瑶赶紧行礼：“哦，小生唐突，未曾想是姑娘白日里还是一副那种装扮，原来是位绝世佳人。”
“既然你想看那琴，那就看吧。”小蕊回过身，指了指桌上的琴。
那男子也不客气，抬脚进了房间。围着琴绕了一圈，仔细品看，又不靠太近。
“姑娘，你这琴是从何处得来的？”
“在运州城里的一个琴行里。说是有人在当铺里当掉的？”
“姑娘可愿意出手？”
“我是给我一朋友买的。他素来爱琴，所以，不会出手。”
“那我出高价呢？”
“这琴本就是我花了十两金子拿下的，所以，再高的价我也不要了。”
那男子看了眼小蕊：“罢了，这琴在姑娘手里不算糟蹋，琴谱一并给你吧。”
说着，递出手里的曲谱。
小蕊道：“不用了。我没能帮到你，怎能还收你的东西。”
“没有这琴，谱子留着也没用。况且这些曲子已经印在我的脑海里了，我用不着了。”
小蕊恭敬收下：“那谢谢公子了。”
“叫我何瑶即可。”
“何公子。”
“姑娘怎么称呼？”
“我叫小蕊。”
“小蕊姑娘这是要去哪？”
“安州。”
“巧了，我也是去安州。方才我听姑娘一曲，《江月白》唱的甚是动听。”
“献丑了，与你们相比，不过是班门弄斧。”
“不，在我们之上。我们唱也罢，说也罢，都是演的别人的故事。姑娘不一样，唱的是自己。”
“谬赞了。”
正这时有脚步声从走廊远处而来。
小蕊正是一身睡衣打扮，何瑶几步便跨到门口，反手将门关上，眼睛泛着秋波看着小蕊。
小蕊有一种被美人调戏了又不愿生气的感觉。
何瑶的双眼美绝了。
等脚步声远去，何瑶打开房门，跟小蕊告辞而去。
小蕊坐着看了看谱子。思考这个奇奇怪怪的何瑶。
到了安州，下船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雨。迎接他们的居然是邱兴，原来，高伦打算在安州住上一段时间，让邱兴提前在置了房子。
小蕊到马车前的时候，见到穿着轻薄斗篷的何瑶经过，冲她礼貌地行了行礼。他没戴伞，任雨落在身上。
小蕊上了马车，对邱兴说：“你把我的伞给那位公子送去，我认得他。”
到了目的地，已是雨过天晴。门口站着的是欢呼雀跃的小缀和寒英！
小蕊呆住了，回头看了眼高伦。
倒是小缀和寒英扑了过来。
“小姐，你可想死我了！”
两人给高伦行过礼，簇拥着小蕊进去了。
小缀激动道：“小姐，快三年不见了，你长高了许多。”
“你们两也长高了不少，英子都长这么大了。”
“她啊，比我还高了，还练了一身的武艺！
”太棒了，英子。”
寒英长得细高模样，面薄，是个利索佳人。
寒英有些不好意思：“我想着身上有些本事，别人就欺负不了我了。”
三人在房间里说了好些话，笑声飞出了院子。
寒英端来茶碗对小蕊说：“我们到了此地，先是寻了今年的新茶，就给蕊姐姐奉上了。”
小蕊赶紧道：“我先给师父泡去。”
寒英笑道：“我去泡吧，你舟车劳顿好生坐着，该我替你给师父敬个孝。”
寒英端来茶，敲门进入高伦的房间：“大公子喝茶。”
高伦正整理书籍：“放桌上吧。”
“我两年前见过公子，那时年纪不大，不敢同您多说话，今日当面说声谢谢！”
“你不用谢我，谢蕊儿即可。”
“蕊姐姐说她身无长物，所有的一切都是师父给的，她能给我的，即是您给我的。”
“我的即是她的。你若心存感激，好好尽心陪她即可。”
寒英还想说什么，转念罢了：“知道了。”
“没什么事，就先下去吧。”
有了小缀和寒英，小蕊的生活一时间被填满了。晚上，三人睡在一屋两张床上，聊着分离后各自日子。
小缀似乎有十万个为什么要问，可是问着问着。就犯困了，灯还没熄，就扛不住睡着了。
寒英要起来灭灯。小蕊指了指自己的床：“英子，你来同我睡吧。”
寒英高兴的答应了。
“英子，你过得还好吗？修月是个好姐姐，有没有好好照顾你们姐弟？”
“我很好，我弟弟也很好。”
“他为何不和你一起来。”
“他喜欢厨房，和黄大伯呆在一起，不喜欢出来。”
“那你，光练武了吗？”
“嗯。”
“修月呢？修月还好吗？”
“她好着呢，我们来的时候，她刚好有身孕了。”
“真的？哎呀，那可怎么办？没人照顾她啊！”
“她说自己能照顾自己。而且长民对她很体贴。邱兴来之前安排好了一切的。”
“元和哥哥有没有去看你们。”
“李公子就来过一次，看你走了，就坐在你屋子里，眼睛红了一阵，回去了，再也没来过。”
“不辞而别，是我的过错。”
“蕊姐姐，我觉得他会原谅你的。”
“嗯。”
两人聊了许久，一直到蜡烛燃尽。
第二日上午，两人就去街上溜达。她们住在最繁华的和润街上。于润街十字交叉的阳春街南边尽头就能看到海。
她们三人还没见过海。
可到了拐到阳春街上，就看见一个院子外面围满了人。大家七嘴八舌的谈论，叹息。
小缀问了，说是孙家人一夜之间，被灭门了。官府里的衙役正在里头清点尸体。然后又跑去前头打探情况。
两三具尸体抬了出来，被白布盖着。众人好奇围得更紧。
其中两个衙役抬的太急，忽然一具尸体从担架上滑了下来，滚在地上。露出死者剁的稀烂的面孔，十分的血腥狰狞。
围观的人唬了一跳，纷纷拔腿往后跑。围在最前头的人一惊一乍，瞬间人群就剧烈骚动起来了，人人大呼小叫，做逃命状。
小蕊带着面纱，还没反应过来，就被人推搡起来，而后又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，就要倒地。
一只手拉住了她。
是何瑶。
是那个美公子。
“夜深了，男女有别，不便开门，明日再看吧。”
“那便罢了。只是我这里有本古琴谱，是前朝张廷所谱，张廷即是天风琴的主人。姑娘既得了这个琴，便将它送于姑娘，我放在门口，你自己来取。”
小蕊觉得吃惊，此人凭一首曲子便识得川风琴。
听着门口没有了声响，她轻轻打开门，那公子却还立门口，一动未动。
那公子见到小蕊倒吸一口气，他一向认为自己风姿绝世，瞧不起这俗世万千之人。
眼前这位女子，一身白衣，未施半点粉黛，艳灿灿似花照水，娇滴滴似柳扶风。
见之忘世。
小蕊显然吃了一惊，两人对视，门一开，风从窗外飞进，吹起两人衣袖。
小蕊开口：“你…”
何瑶赶紧行礼：“哦，小生唐突，未曾想是姑娘白日里还是一副那种装扮，原来是位绝世佳人。”
“既然你想看那琴，那就看吧。”小蕊回过身，指了指桌上的琴。
那男子也不客气，抬脚进了房间。围着琴绕了一圈，仔细品看，又不靠太近。
“姑娘，你这琴是从何处得来的？”
“在运州城里的一个琴行里。说是有人在当铺里当掉的？”
“姑娘可愿意出手？”
“我是给我一朋友买的。他素来爱琴，所以，不会出手。”
“那我出高价呢？”
“这琴本就是我花了十两金子拿下的，所以，再高的价我也不要了。”
那男子看了眼小蕊：“罢了，这琴在姑娘手里不算糟蹋，琴谱一并给你吧。”
说着，递出手里的曲谱。
小蕊道：“不用了。我没能帮到你，怎能还收你的东西。”
“没有这琴，谱子留着也没用。况且这些曲子已经印在我的脑海里了，我用不着了。”
小蕊恭敬收下：“那谢谢公子了。”
“叫我何瑶即可。”
“何公子。”
“姑娘怎么称呼？”
“我叫小蕊。”
“小蕊姑娘这是要去哪？”
“安州。”
“巧了，我也是去安州。方才我听姑娘一曲，《江月白》唱的甚是动听。”
“献丑了，与你们相比，不过是班门弄斧。”
“不，在我们之上。我们唱也罢，说也罢，都是演的别人的故事。姑娘不一样，唱的是自己。”
“谬赞了。”
正这时有脚步声从走廊远处而来。
小蕊正是一身睡衣打扮，何瑶几步便跨到门口，反手将门关上，眼睛泛着秋波看着小蕊。
小蕊有一种被美人调戏了又不愿生气的感觉。
何瑶的双眼美绝了。
等脚步声远去，何瑶打开房门，跟小蕊告辞而去。
小蕊坐着看了看谱子。思考这个奇奇怪怪的何瑶。
到了安州，下船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雨。迎接他们的居然是邱兴，原来，高伦打算在安州住上一段时间，让邱兴提前在置了房子。
小蕊到马车前的时候，见到穿着轻薄斗篷的何瑶经过，冲她礼貌地行了行礼。他没戴伞，任雨落在身上。
小蕊上了马车，对邱兴说：“你把我的伞给那位公子送去，我认得他。”
到了目的地，已是雨过天晴。门口站着的是欢呼雀跃的小缀和寒英！
小蕊呆住了，回头看了眼高伦。
倒是小缀和寒英扑了过来。
“小姐，你可想死我了！”
两人给高伦行过礼，簇拥着小蕊进去了。
小缀激动道：“小姐，快三年不见了，你长高了许多。”
“你们两也长高了不少，英子都长这么大了。”
“她啊，比我还高了，还练了一身的武艺！
”太棒了，英子。”
寒英长得细高模样，面薄，是个利索佳人。
寒英有些不好意思：“我想着身上有些本事，别人就欺负不了我了。”
三人在房间里说了好些话，笑声飞出了院子。
寒英端来茶碗对小蕊说：“我们到了此地，先是寻了今年的新茶，就给蕊姐姐奉上了。”
小蕊赶紧道：“我先给师父泡去。”
寒英笑道：“我去泡吧，你舟车劳顿好生坐着，该我替你给师父敬个孝。”
寒英端来茶，敲门进入高伦的房间：“大公子喝茶。”
高伦正整理书籍：“放桌上吧。”
“我两年前见过公子，那时年纪不大，不敢同您多说话，今日当面说声谢谢！”
“你不用谢我，谢蕊儿即可。”
“蕊姐姐说她身无长物，所有的一切都是师父给的，她能给我的，即是您给我的。”
“我的即是她的。你若心存感激，好好尽心陪她即可。”
寒英还想说什么，转念罢了：“知道了。”
“没什么事，就先下去吧。”
有了小缀和寒英，小蕊的生活一时间被填满了。晚上，三人睡在一屋两张床上，聊着分离后各自日子。
小缀似乎有十万个为什么要问，可是问着问着。就犯困了，灯还没熄，就扛不住睡着了。
寒英要起来灭灯。小蕊指了指自己的床：“英子，你来同我睡吧。”
寒英高兴的答应了。
“英子，你过得还好吗？修月是个好姐姐，有没有好好照顾你们姐弟？”
“我很好，我弟弟也很好。”
“他为何不和你一起来。”
“他喜欢厨房，和黄大伯呆在一起，不喜欢出来。”
“那你，光练武了吗？”
“嗯。”
“修月呢？修月还好吗？”
“她好着呢，我们来的时候，她刚好有身孕了。”
“真的？哎呀，那可怎么办？没人照顾她啊！”
“她说自己能照顾自己。而且长民对她很体贴。邱兴来之前安排好了一切的。”
“元和哥哥有没有去看你们。”
“李公子就来过一次，看你走了，就坐在你屋子里，眼睛红了一阵，回去了，再也没来过。”
“不辞而别，是我的过错。”
“蕊姐姐，我觉得他会原谅你的。”
“嗯。”
两人聊了许久，一直到蜡烛燃尽。
第二日上午，两人就去街上溜达。她们住在最繁华的和润街上。于润街十字交叉的阳春街南边尽头就能看到海。
她们三人还没见过海。
可到了拐到阳春街上，就看见一个院子外面围满了人。大家七嘴八舌的谈论，叹息。
小缀问了，说是孙家人一夜之间，被灭门了。官府里的衙役正在里头清点尸体。然后又跑去前头打探情况。
两三具尸体抬了出来，被白布盖着。众人好奇围得更紧。
其中两个衙役抬的太急，忽然一具尸体从担架上滑了下来，滚在地上。露出死者剁的稀烂的面孔，十分的血腥狰狞。
围观的人唬了一跳，纷纷拔腿往后跑。围在最前头的人一惊一乍，瞬间人群就剧烈骚动起来了，人人大呼小叫，做逃命状。
小蕊带着面纱，还没反应过来，就被人推搡起来，而后又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，就要倒地。
一只手拉住了她。
是何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