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反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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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场大多数都是圈子里面的,目睹杨昊的朝向是乔沅，无不投去看戏的目光。
众人皆知，杨昊最捧秦梦,而乔沅才在综艺中压了秦梦一头，眼下杨昊直冲她而去,怕是没有什么好事。
东道主顾兴嘉见此最着急,快走一步，拦到杨昊面前：“杨哥,你都是不请自来的,再在这里闹的话,是不是有点太不给我面子了？”
如顾兴嘉之前和乔沅说的，他并没有邀请杨昊,但架不住杨昊闻声寻来。
杨昊自身在圈子里面的地位就不说了，他还和顾兴嘉长辈的关系不错,顾兴嘉要是直接将人赶出去,指不定要被长辈骂成什么样。
杨昊勾起痞笑,“谁说我要闹事了？”
顾兴嘉拧起眉，表明立场：“我不管你想做什么,找乔沅就是不行。”
“我偏要找,你能把我怎么样？”
两人僵持，周围人议论，作为话题中心的乔沅却神色淡然，和江玄黎对视一眼,得到他的肯定回应后，慢慢站起了起来，江玄黎紧随其后。
坐乔沅右边的韩梓洁条件反射地将她拉住，担心：“乔沅,你想干什么？”
乔沅用另外一只手拍拍她的手背，弯笑道：“去和杨昊老师打个招呼。”
她信奉的一直都是，该来的总会来，与其躲避，不如上去会会。
韩梓洁双眼瞪大：“打什么招呼？你快走，顾兴嘉肯定会帮你拦住杨昊的。”
“好不容易碰上了，不打招呼不礼貌。”乔沅轻轻地抽出被她拉住的手，速步朝杨昊走去，韩梓洁再劝也没用。
其他人见此：“乔沅这是要干嘛啊？主动往枪口上撞？”
“杨昊可不是省油的灯，指不定要搞出什么事情。”
“我都替乔沅捏一把汗。”
乔沅和江玄黎就在这一片热议声中，走到杨昊和顾兴嘉的面前。
顾兴嘉忙朝她挤眼睛：“你是不是有事要走了？我送你出去。”
“不急。”乔沅冲他眨两下眼睛，表示没事，转而看向杨昊，打招呼：“杨老师，久仰大名。”
“不敢当，你最近才是热度高。”杨昊上下打量她，说：“这里人太多了，能否借一步说话？”
周围的议论声多了一倍，顾兴嘉一口道：“不可以！”
“兴嘉，你着什么急啊，我邀请的是乔沅，又不是你。”杨昊说完看向乔沅，再次询问：“可以吗？”
乔沅瞧了眼身后的江玄黎：“这是我经纪人。”
意思是我必须带上经纪人，杨昊听懂了，扫过江玄黎后，点了点下巴：“行。”
乔沅和江玄黎随即跟上杨昊的步伐，往外面的花园走。
屋里面的人好奇心爆棚，恨不得踩着他们的脚步出去，听听他们会聊些什么，是不是放狠话之类的。
却迫于杨昊的余威，只敢又趴到窗户边，门边观望。
顾兴嘉和韩梓洁想冲出去，却被乔沅使眼色，让他们稍安勿躁。
杨昊把乔沅和江玄黎带到四下无人的花园，开门见山地说：“乔沅，我这里正好有一部探险类的电视剧在挑选演员，我作为男主演，有推荐其他演员去试戏的权利，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？”
这部探险类的电视剧，乔沅不是第一次听说，但以前每一回听，都是和秦梦联系起来的，没料想杨昊居然会是和她说这个。
她问话的语气中含着惊讶：“杨老师的这部电视剧，定了秦梦吧？”
杨昊摊手道：“我有公布过演员吗？你们哪里听到的小道消息，不能相信啊。”
乔沅和江玄黎对视片刻，心想这个杨昊真能扯，江玄黎他们都查到他曾口头应允过秦梦，这部电视剧的女一一定是她，现在却说根本没有。
乔沅问：“杨老师是看中我在《荒野行动》中表现，才选我的吗？”
“没错。”杨昊投出赞赏的目光，“你在那里面的表现，可比秦梦好太多了，当然，演电视剧和上综艺不同，演戏需要演技，要你试戏通过才能行。我是特别看好你的，相信你一定没问题。”
江玄黎出声：“杨老师的意思我们已经明白了，我们会考虑的。”
“考虑？”杨昊轻嗤，“你们知道有多少人排着队想演我的电视剧，我亲自来找你们，足以显示我的诚意，你们还要考虑。”
江玄黎不咸不淡地回：“剧方选演员，演员选剧方，这本来就是双方的事情，自然要考虑。”
杨昊眼眸转向江玄黎，一笑，对乔沅说：“你这个经纪人胆子挺大。”
乔沅表明：“我经纪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。”
杨昊来回打量他们两眼：“好，我等你们的消息。”
话落，他转身而去，走了几步，又掉头说：“乔沅，希望下一次见面是试戏场。”
乔沅回了个得体的微笑。
见杨昊离开，顾兴嘉他们一窝蜂地跑出来，他和韩梓洁围着乔沅问：“杨昊和你说了什么？”
“杨昊有没有为难你？”
乔沅冲他们摆摆脑袋，“工作上的事情。”
顾兴嘉更惊：“什么工作？他是不是威胁你，你要是再惹秦梦就封杀你？你别怕，我会帮你想办法的。”
乔沅笑笑：“没那么严重。”
顾兴嘉：“那是什么？”
乔沅只笑不语，顾兴嘉还想再问，韩梓洁看出乔沅不打算深说，打岔：“行了，杨昊都走了，不提他了，乔沅，我们去玩。”
乔沅侧头看江玄黎，后者对她颔首。
一整天，乔沅都在和他们玩闹，而江玄黎则在不远处的地方，守着她的同时不停地敲打手机。
直到星月取代日头，乔沅才和江玄黎坐车回科研院。
乔沅始终惦记着杨昊那个插曲，一上车就对江玄黎说：“我觉得杨昊找我演戏很奇怪，他不是力捧秦梦吗？就算想撤掉秦梦，换一个演员，也不该找才夺了秦梦风头的我啊，这样的话，秦梦还不和他闹翻天。”
江玄黎掏出手机，给她找了一张图片：“这是在你去参加《荒野行动》之前，我们对杨昊行为的预测。”
“你们还做了这种预测？”乔沅拿过手机看，上面有部分分析过程她看不懂，好在结论写得非常清楚。
他们根据杨昊的性格、行事风格、对秦梦的在意程度以及对演戏的认真等各方面分析，如果乔沅在《荒野行动》中，压过秦梦，杨昊有百分之九的可能，会撤掉秦梦下部剧的角色。
江玄黎说：“你去参加节目之前没告诉你，一是不想给你太大的压力，因为根据对你的分析，让你顺其自然地去参加节目，你达到的效果才是最好的，二是这百分之九的可能性太低，而杨昊换掉秦梦，找上你的可能性就更低了，我们只需要稍稍的留心。”
获知这些的乔沅略略思索：“我更加确定杨昊今天来找我有诈。”
江玄黎凑近她，往后滑动一下手机，显出另外一张数据分析图：“这是我把今天和杨昊见面的情况，发给老方他们，他们针对杨昊的行为，又做出来的分析报告。”
乔沅放大仔细看，看完呵笑：“他有百分之八十七的可能是利用我，刺激秦梦。”
江玄黎身子坐直，说：“秦梦是杨昊工作室签的第一个艺人，是他一手捧起来的，对杨昊来说，秦梦就像是一件作品，没人希望自己的作品轻易地被毁了。”
乔沅听明白了：“他觉得秦梦还是有希望的，哪怕她这回在综艺里面的表现欠佳，也不会轻易替换掉她的角色。”
江玄黎接话：“没错，但杨昊不能让秦梦这样觉得，他知道，秦梦在《荒野行动》中，最后放弃走下去，就是因为知道无论怎样，杨昊都不会舍弃她，杨昊为了让她有危机感，更为了让她再在演技上有所突破，找到在综艺里面压过她的你，用你去激起秦梦更大的斗志，他了解秦梦，这招对她很有用。”
乔沅想了想：“不止这个，他还能替秦梦教训我，先给我希望，让我觉得自己可以和秦梦一较高下，能去参演他大影帝的电视剧，忙活得不行，结果只是一场空。
到时候他再让秦梦知道前因后果，她肯定会笑我白痴，被他们玩得团团转，平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。”
江玄黎颔首：“整人的花招百出，才是杨昊。”
乔沅又想到：“杨昊今天亲自来和我说，也是为了做给秦梦看的吧？”
“他本人亲自来的效果，可比一通电话要大得多。”江玄黎回，“根据预测，杨昊接下来还会做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情？”乔沅刚问完，手上的手机接连振动起来，她赶忙拿给江玄黎：“看看是不是谁给你发消息了。”
江玄黎接过扫了几眼，又拿给她看：“这件事就是，杨昊会让人在网上散布他的新戏在和你接洽。”
乔沅倾身过去瞧，果然有一个营销号在发“据知情人士说”的爆料。
她禁不住笑：“杨昊为了促进秦梦进步还真是煞费苦心，我觉得秦梦现在肯定气得在捶桌子，砸东西，把我骂个狗血喷头。”
“而那个杨昊多半在家里喝着红酒，悠哉地看着这场好戏，以为什么都掌握在他手里，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。”
乔沅“啧”了一声：“却不知道，他的所作所为，已经被你们分析了个透彻。”
如乔沅所言，此时彼方，杨昊闲适地坐在家中，听助理汇报：“杨哥，我们找乔沅的消息已经散布出去了，秦姐得知后，非常生气，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。”
杨昊晃动酒杯，回：“我暂时不会接她的电话，你告诉她，想要扭转局面，只有一种可能，接下来给我收敛点脾气，不出一点岔子，特别是下部剧的试戏，必须胜过乔沅。”
“我会去说的。”助理问：“杨哥，乔沅不是还没答应来试戏吗？万一她拒绝呢？”
“她当时没表态，一定是她的经纪人想给她哄抬片酬。”杨昊信心百倍，胜券在握：“她又不知道她只是在我的局中，以为我真看中了她，她是个聪明人，一定不会错失这次机会的。”
助理顿了顿，说出另一个担心：“杨哥，万一乔沅的试戏超过秦姐呢？”
“绝无可能。”杨昊断言：“乔沅出道不久，根本没有拍过戏，她在学校里面的水平，我不是让你调查过吗，和之前的秦梦都不能比，更可况是恨了劲儿的秦梦。”
助理奉承道：“杨哥算无遗策。”
同一片天空下，了解所有情况的乔沅，问江玄黎：“我接下来的安排是什么？”
江玄黎不用思考：“拍戏。”
乔沅对此不意外，表演课的王老师说过她可以接戏了。
她问：“我要去争取杨昊这部电视剧吗？”
江玄黎反问：“你想争取吗？”
乔沅毫不犹豫：“当然不想，虽然杨昊是影帝，和他合作爆的几率很大，但是他竟然想利用我，给秦梦做磨刀石，这种不能忍受。”
江玄黎颔首：“嗯，你不需要杨昊的资源，你第一部戏的剧本有专人打造，前几天他们告诉我，在过最后一遍稿子，这两天会有消息了。”
果不其然，第二天，江玄黎把一个剧本递到乔沅手上：“你看看，有没有什么不喜欢的。”
“《万种可能》。”乔沅读着剧本的名字，快速扫完几页后问：“是科研题材的？”
江玄黎点头：“嗯，一个女科学家的成长史。”
乔沅眼睛亮了，“这种题材挺少见，是原创剧本吗？”
江玄黎：“对。”
乔沅：“这年头原创剧本少，太多小说改编了，杨昊他们那个就是有原著的吧？”
江玄黎颔首：“小说改编有小说改编的好处，有原著粉做基础。”
乔沅只淡淡地“哦”了一声，没多大在意，她坚信，江玄黎找人原创剧本，铁定有更多的考量。
江玄黎瞧她的注意力已经被剧本转移走了，不由淡笑：“别看得太晚了。”
“知道的。”
乔沅答应得好听，结果还是熬了大半宿，第二日睡到中午才爬起来。
又是一个她吃早饭，江玄黎吃午饭的日子，她吃完一个虾饺，说：
“昨天晚上我把《万种可能》看完了，虽然是严肃的科研题材，但是人物生动，情节紧凑，节奏明快，特别是女主角，好飒，太吸引人了！到时候又可以让大家再了解科研人员一点。”
江玄黎嘴角挂上笑：“你喜欢就好。”
顿了顿，江玄黎又说：“网上又多了几个营销号在写你和杨昊，越来越多人知道他邀请你参加新剧的试戏，都以为你和秦梦真的会在试戏的时候来一场比拼。”
“是吗？我可要好好看看。”
乔沅放下筷子，摸出手机上网，看到好多网友评：【乔沅又和秦梦对上了？】
【啧，秦梦综艺的表现就差强人意，演技呢？会不会也被乔沅碾压。】
【综艺是综艺，演技是演技，别的不说，秦梦的演技还是很过关的。】
【乔沅竟然入了杨昊的眼？运气也太好了吧。】
【乔沅的资源就是牛，第一部剧就有可能和杨昊合作。】
不乏圈中好友给她发消息，顾兴嘉：【杨昊那天和你说的工作是让你去试戏？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。】
韩梓洁：【乔沅，别怕，秦梦算个啥，咱们能超她一次，就能超她第二次，你放心大胆地试戏！】
陆之星：【你真的要去试杨昊那部戏吗？我觉得这件事很蹊跷。】
乔沅逐个回复完，又去看微博私信，不少粉丝给她留言，要她冲冲冲。
她一一滑过，倏地看到一条扎眼的，点进对话框，里面全是：【乔沅，我告诉你，你别想和我比演技。】
【这一次，我绝对不会再输了。】
【试戏那天你给我等着，我完爆你！】
不用特意瞧上面显示的是谁，乔沅也知道这些消息来自秦梦，对方八成是气得发疯，想联系她，和她对上几句，但无论如何都打听不到，只能退而求其次，选了私信。
乔沅勾了勾唇，没有回，她放下手机，看向江玄黎，问：“你们任由杨昊去散布消息，是有原因的吧？”
江玄黎眸光闪出精光：“杨昊想用你刺激秦梦，我们就反用他做宣传。”
乔沅眼珠子转了转，想起昨晚看的剧本：“懂了！”
入夜，杨昊正在吃晚饭，助理匆匆赶来：“杨哥，乔沅那边有消息了。”
杨昊不徐不疾地切着牛排：“是不是说她考虑好了，会来试镜了？呵，这才过去一天，果然啊，昨天就是在掉我的胃口，这种小把戏我见得多了。”
助理声音放低：“不是，乔沅接新的电视剧了。”
杨昊刀叉一顿：“新的电视剧？什么电视剧？”
助理急忙把手机递到他眼前：“就是这部《万种可能》。”
杨昊夺过手机，仔细看，是乔沅发的一条微博：【你好，于卉。】
附带一张照片，是她拍的《万种可能》的剧本封面。
下面的评论全是：【所以沅沅下部剧是要演这个？】
【说好的可能和杨昊搭戏呢？】
立刻有小道消息出来：【惊，乔沅拒绝影帝的角色邀约，改接其他剧本。】
吃瓜群众光速赶到现场：【卧槽，那可是杨影帝的戏啊，很容易爆的，乔沅为什么拒绝了？她还真是总给人惊喜啊。】
【是这部《万种可能》更逆天吗？】
【我到要看看乔沅接的这部是什么，能比杨影帝的戏还要好？】
【笑死，根本搜不到，是原创剧本。】
【居然没有原著小说！我更好奇讲的什么了！】
杨昊刷着这些消息的时候，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，对方说：“你好杨老师，我是乔沅的经纪人，乔沅有了新的工作安排，不会轧戏，你的那部剧就不考虑了，以后有机会再合作。”
杨昊挂断电话，呼吸起伏加快，不敢置信：“乔沅竟然拒绝了我？”
助理大气不敢出。
杨昊想到点儿什么，再去看微博，短短时间，#乔沅新剧#的词条已经出现在了热搜位。
杨昊盯了又盯，问助理：“她宣布新剧的热度窜得这么快，是不是和我之前让人刷她会来试我的新戏有关？”
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？助理敢想不敢言。
“不对，一部戏的定角绝对不可能只有一两天，乔沅肯定早就打算好了接《万种可能》，昨天却对我说可以考虑，这不是故意吊着我吗？”
杨昊越琢磨越不对劲：“我怎么感觉自己反过来被乔沅利用了？”
助理把头埋得更低了。
杨昊气得把刚才接到的电话回播过去，冷笑道：“你们利用我为新剧搞宣传，好厉害啊。”
江玄黎的声音冰寒，直接道：“如果不是你想用乔沅去磨炼秦梦，我们也没有这个机会。”
杨昊的声音一颤：“你们知道了？”
“永远不要把其他人当傻子。”
江玄黎说完，快速挂了电话。
他开的是外放，旁边的乔沅听后，憋不住笑：“你要是晚一点挂电话，我们说不定能听到他说出那句经典台词。”
又是经典台词，江玄黎投去疑惑的目光，乔沅学着杨昊的腔调道：“从来没有哪个人敢这样算计我！”
江玄黎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扬。
乔沅笑了一会儿，上微博看她那个热度不断上涨的词条，说：“这事也有好处，如果不是有杨昊邀请我合作的前因，我新剧的热度不可能爬得这么快。”
江玄黎说：“也有可能。”
乔沅思索一下，“是有可能，不过是用银子砸的。”
江玄黎说：“这也算是用银子砸的。”
乔沅反应过来，乐不可支：“用杨昊的银子砸的！”他之前肯定花了一大笔钱在营销号上。
乔沅放下手机，对着江玄黎感叹：“你们好厉害，能随时应对突发情况不说，还能让突发情况为我所用。”
虽然乔沅接下来的安排的确是拍戏，但按照原计划，官宣不会这么早，可杨昊想搞事，就赶这个时间，刷一波宣传。
江玄策淡笑：“这叫什么？变废为宝？”
乔沅听到后面四个字，笑得不行。
他们这轮没有花一分钱的炒作，却产生了豪掷重金的效果，网友都知道《万种可能》是乔沅舍弃杨昊的邀约去接的，对剧本期待，对她本人的选择更是惊叹。
放眼整个圈子，谁会轻而易举地放弃杨昊的剧，更何况，她还是一个出道不久的新人。
当然，惊叹声分为两种，一类是佩服，大喊：【沅沅，我们相信你的眼光，你挑选的一定是最好的！】
另一类是嗤笑：【乔沅胆子太大了，放弃稳赢的路不走，去开辟新道，就怕摔得太惨。】
两种声音此消彼长，互不相让，吵闹间，乔沅的话题度挡不住的往上涨，微博粉丝的数目眼看着就要突破一千万。
系统都冒泡：【宿主你可以啊，明明没做什么，人气值一下子又涨了十万。】
乔沅：【那目前就是一百六十万了。】
系统：【对！】
乔沅喜出望外。
《万种可能》实打实的是未拍先火，这部剧的筹备工作早已开始，由刘英旗下的子公司投资，制作班底出众，光靠优秀的剧本都吸引了不少实力派的演员。
开机暂定在一个月以后，这期间，乔沅除了跑几个通告以外，就是为剧学习。
她之前跟着王老师系统学习过表演，眼下这三十天，王老师会根据剧本，更加精准地训练她。
而另外一堂课程是学习关于科研人员的知识，拿试剂的手法，进入实验室一系列准备等等。
这是乔沅头一遭接戏，不敢有丝毫怠慢，卯足了劲儿，学得十分刻苦。
白天上课，晚上自己练习，加上她一直以来的阴间作息本来就不怎么健康，这么一熬，身体状况差了好些。
最明显的当数头发，每天早上起来，梳头的时候都会掉十根左右，走几步，能在地板上看到零星的。
她和江玄黎闲聊时说：“突然想到以前在网上看到的一个话题贴，如何形容你的头发，我现在的答案就是‘随地可见’。”
不过她没有太担心，一是她的头发本来就浓密，掉几根还不至于秃顶，二是她的身体定期会到科研大楼做检查，并无大碍，平时的饮食也有专业的营养师搭配。
她注意到，近期的吃食里面，多了好些对滋养头发的食物，比如：黑芝麻、黑豆、核桃。
这天，上完课回别墅的路上，乔沅正拿着一袋核桃吃，江玄黎突然说：“有一个好消息。”
现场大多数都是圈子里面的,目睹杨昊的朝向是乔沅，无不投去看戏的目光。
众人皆知，杨昊最捧秦梦,而乔沅才在综艺中压了秦梦一头，眼下杨昊直冲她而去,怕是没有什么好事。
东道主顾兴嘉见此最着急,快走一步，拦到杨昊面前：“杨哥,你都是不请自来的,再在这里闹的话,是不是有点太不给我面子了？”
如顾兴嘉之前和乔沅说的，他并没有邀请杨昊,但架不住杨昊闻声寻来。
杨昊自身在圈子里面的地位就不说了，他还和顾兴嘉长辈的关系不错,顾兴嘉要是直接将人赶出去,指不定要被长辈骂成什么样。
杨昊勾起痞笑,“谁说我要闹事了？”
顾兴嘉拧起眉，表明立场：“我不管你想做什么,找乔沅就是不行。”
“我偏要找,你能把我怎么样？”
两人僵持，周围人议论，作为话题中心的乔沅却神色淡然，和江玄黎对视一眼,得到他的肯定回应后，慢慢站起了起来，江玄黎紧随其后。
坐乔沅右边的韩梓洁条件反射地将她拉住，担心：“乔沅,你想干什么？”
乔沅用另外一只手拍拍她的手背，弯笑道：“去和杨昊老师打个招呼。”
她信奉的一直都是，该来的总会来，与其躲避，不如上去会会。
韩梓洁双眼瞪大：“打什么招呼？你快走，顾兴嘉肯定会帮你拦住杨昊的。”
“好不容易碰上了，不打招呼不礼貌。”乔沅轻轻地抽出被她拉住的手，速步朝杨昊走去，韩梓洁再劝也没用。
其他人见此：“乔沅这是要干嘛啊？主动往枪口上撞？”
“杨昊可不是省油的灯，指不定要搞出什么事情。”
“我都替乔沅捏一把汗。”
乔沅和江玄黎就在这一片热议声中，走到杨昊和顾兴嘉的面前。
顾兴嘉忙朝她挤眼睛：“你是不是有事要走了？我送你出去。”
“不急。”乔沅冲他眨两下眼睛，表示没事，转而看向杨昊，打招呼：“杨老师，久仰大名。”
“不敢当，你最近才是热度高。”杨昊上下打量她，说：“这里人太多了，能否借一步说话？”
周围的议论声多了一倍，顾兴嘉一口道：“不可以！”
“兴嘉，你着什么急啊，我邀请的是乔沅，又不是你。”杨昊说完看向乔沅，再次询问：“可以吗？”
乔沅瞧了眼身后的江玄黎：“这是我经纪人。”
意思是我必须带上经纪人，杨昊听懂了，扫过江玄黎后，点了点下巴：“行。”
乔沅和江玄黎随即跟上杨昊的步伐，往外面的花园走。
屋里面的人好奇心爆棚，恨不得踩着他们的脚步出去，听听他们会聊些什么，是不是放狠话之类的。
却迫于杨昊的余威，只敢又趴到窗户边，门边观望。
顾兴嘉和韩梓洁想冲出去，却被乔沅使眼色，让他们稍安勿躁。
杨昊把乔沅和江玄黎带到四下无人的花园，开门见山地说：“乔沅，我这里正好有一部探险类的电视剧在挑选演员，我作为男主演，有推荐其他演员去试戏的权利，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？”
这部探险类的电视剧，乔沅不是第一次听说，但以前每一回听，都是和秦梦联系起来的，没料想杨昊居然会是和她说这个。
她问话的语气中含着惊讶：“杨老师的这部电视剧，定了秦梦吧？”
杨昊摊手道：“我有公布过演员吗？你们哪里听到的小道消息，不能相信啊。”
乔沅和江玄黎对视片刻，心想这个杨昊真能扯，江玄黎他们都查到他曾口头应允过秦梦，这部电视剧的女一一定是她，现在却说根本没有。
乔沅问：“杨老师是看中我在《荒野行动》中表现，才选我的吗？”
“没错。”杨昊投出赞赏的目光，“你在那里面的表现，可比秦梦好太多了，当然，演电视剧和上综艺不同，演戏需要演技，要你试戏通过才能行。我是特别看好你的，相信你一定没问题。”
江玄黎出声：“杨老师的意思我们已经明白了，我们会考虑的。”
“考虑？”杨昊轻嗤，“你们知道有多少人排着队想演我的电视剧，我亲自来找你们，足以显示我的诚意，你们还要考虑。”
江玄黎不咸不淡地回：“剧方选演员，演员选剧方，这本来就是双方的事情，自然要考虑。”
杨昊眼眸转向江玄黎，一笑，对乔沅说：“你这个经纪人胆子挺大。”
乔沅表明：“我经纪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。”
杨昊来回打量他们两眼：“好，我等你们的消息。”
话落，他转身而去，走了几步，又掉头说：“乔沅，希望下一次见面是试戏场。”
乔沅回了个得体的微笑。
见杨昊离开，顾兴嘉他们一窝蜂地跑出来，他和韩梓洁围着乔沅问：“杨昊和你说了什么？”
“杨昊有没有为难你？”
乔沅冲他们摆摆脑袋，“工作上的事情。”
顾兴嘉更惊：“什么工作？他是不是威胁你，你要是再惹秦梦就封杀你？你别怕，我会帮你想办法的。”
乔沅笑笑：“没那么严重。”
顾兴嘉：“那是什么？”
乔沅只笑不语，顾兴嘉还想再问，韩梓洁看出乔沅不打算深说，打岔：“行了，杨昊都走了，不提他了，乔沅，我们去玩。”
乔沅侧头看江玄黎，后者对她颔首。
一整天，乔沅都在和他们玩闹，而江玄黎则在不远处的地方，守着她的同时不停地敲打手机。
直到星月取代日头，乔沅才和江玄黎坐车回科研院。
乔沅始终惦记着杨昊那个插曲，一上车就对江玄黎说：“我觉得杨昊找我演戏很奇怪，他不是力捧秦梦吗？就算想撤掉秦梦，换一个演员，也不该找才夺了秦梦风头的我啊，这样的话，秦梦还不和他闹翻天。”
江玄黎掏出手机，给她找了一张图片：“这是在你去参加《荒野行动》之前，我们对杨昊行为的预测。”
“你们还做了这种预测？”乔沅拿过手机看，上面有部分分析过程她看不懂，好在结论写得非常清楚。
他们根据杨昊的性格、行事风格、对秦梦的在意程度以及对演戏的认真等各方面分析，如果乔沅在《荒野行动》中，压过秦梦，杨昊有百分之九的可能，会撤掉秦梦下部剧的角色。
江玄黎说：“你去参加节目之前没告诉你，一是不想给你太大的压力，因为根据对你的分析，让你顺其自然地去参加节目，你达到的效果才是最好的，二是这百分之九的可能性太低，而杨昊换掉秦梦，找上你的可能性就更低了，我们只需要稍稍的留心。”
获知这些的乔沅略略思索：“我更加确定杨昊今天来找我有诈。”
江玄黎凑近她，往后滑动一下手机，显出另外一张数据分析图：“这是我把今天和杨昊见面的情况，发给老方他们，他们针对杨昊的行为，又做出来的分析报告。”
乔沅放大仔细看，看完呵笑：“他有百分之八十七的可能是利用我，刺激秦梦。”
江玄黎身子坐直，说：“秦梦是杨昊工作室签的第一个艺人，是他一手捧起来的，对杨昊来说，秦梦就像是一件作品，没人希望自己的作品轻易地被毁了。”
乔沅听明白了：“他觉得秦梦还是有希望的，哪怕她这回在综艺里面的表现欠佳，也不会轻易替换掉她的角色。”
江玄黎接话：“没错，但杨昊不能让秦梦这样觉得，他知道，秦梦在《荒野行动》中，最后放弃走下去，就是因为知道无论怎样，杨昊都不会舍弃她，杨昊为了让她有危机感，更为了让她再在演技上有所突破，找到在综艺里面压过她的你，用你去激起秦梦更大的斗志，他了解秦梦，这招对她很有用。”
乔沅想了想：“不止这个，他还能替秦梦教训我，先给我希望，让我觉得自己可以和秦梦一较高下，能去参演他大影帝的电视剧，忙活得不行，结果只是一场空。
到时候他再让秦梦知道前因后果，她肯定会笑我白痴，被他们玩得团团转，平白浪费了那么多时间。”
江玄黎颔首：“整人的花招百出，才是杨昊。”
乔沅又想到：“杨昊今天亲自来和我说，也是为了做给秦梦看的吧？”
“他本人亲自来的效果，可比一通电话要大得多。”江玄黎回，“根据预测，杨昊接下来还会做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情？”乔沅刚问完，手上的手机接连振动起来，她赶忙拿给江玄黎：“看看是不是谁给你发消息了。”
江玄黎接过扫了几眼，又拿给她看：“这件事就是，杨昊会让人在网上散布他的新戏在和你接洽。”
乔沅倾身过去瞧，果然有一个营销号在发“据知情人士说”的爆料。
她禁不住笑：“杨昊为了促进秦梦进步还真是煞费苦心，我觉得秦梦现在肯定气得在捶桌子，砸东西，把我骂个狗血喷头。”
“而那个杨昊多半在家里喝着红酒，悠哉地看着这场好戏，以为什么都掌握在他手里，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计划进行。”
乔沅“啧”了一声：“却不知道，他的所作所为，已经被你们分析了个透彻。”
如乔沅所言，此时彼方，杨昊闲适地坐在家中，听助理汇报：“杨哥，我们找乔沅的消息已经散布出去了，秦姐得知后，非常生气，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。”
杨昊晃动酒杯，回：“我暂时不会接她的电话，你告诉她，想要扭转局面，只有一种可能，接下来给我收敛点脾气，不出一点岔子，特别是下部剧的试戏，必须胜过乔沅。”
“我会去说的。”助理问：“杨哥，乔沅不是还没答应来试戏吗？万一她拒绝呢？”
“她当时没表态，一定是她的经纪人想给她哄抬片酬。”杨昊信心百倍，胜券在握：“她又不知道她只是在我的局中，以为我真看中了她，她是个聪明人，一定不会错失这次机会的。”
助理顿了顿，说出另一个担心：“杨哥，万一乔沅的试戏超过秦姐呢？”
“绝无可能。”杨昊断言：“乔沅出道不久，根本没有拍过戏，她在学校里面的水平，我不是让你调查过吗，和之前的秦梦都不能比，更可况是恨了劲儿的秦梦。”
助理奉承道：“杨哥算无遗策。”
同一片天空下，了解所有情况的乔沅，问江玄黎：“我接下来的安排是什么？”
江玄黎不用思考：“拍戏。”
乔沅对此不意外，表演课的王老师说过她可以接戏了。
她问：“我要去争取杨昊这部电视剧吗？”
江玄黎反问：“你想争取吗？”
乔沅毫不犹豫：“当然不想，虽然杨昊是影帝，和他合作爆的几率很大，但是他竟然想利用我，给秦梦做磨刀石，这种不能忍受。”
江玄黎颔首：“嗯，你不需要杨昊的资源，你第一部戏的剧本有专人打造，前几天他们告诉我，在过最后一遍稿子，这两天会有消息了。”
果不其然，第二天，江玄黎把一个剧本递到乔沅手上：“你看看，有没有什么不喜欢的。”
“《万种可能》。”乔沅读着剧本的名字，快速扫完几页后问：“是科研题材的？”
江玄黎点头：“嗯，一个女科学家的成长史。”
乔沅眼睛亮了，“这种题材挺少见，是原创剧本吗？”
江玄黎：“对。”
乔沅：“这年头原创剧本少，太多小说改编了，杨昊他们那个就是有原著的吧？”
江玄黎颔首：“小说改编有小说改编的好处，有原著粉做基础。”
乔沅只淡淡地“哦”了一声，没多大在意，她坚信，江玄黎找人原创剧本，铁定有更多的考量。
江玄黎瞧她的注意力已经被剧本转移走了，不由淡笑：“别看得太晚了。”
“知道的。”
乔沅答应得好听，结果还是熬了大半宿，第二日睡到中午才爬起来。
又是一个她吃早饭，江玄黎吃午饭的日子，她吃完一个虾饺，说：
“昨天晚上我把《万种可能》看完了，虽然是严肃的科研题材，但是人物生动，情节紧凑，节奏明快，特别是女主角，好飒，太吸引人了！到时候又可以让大家再了解科研人员一点。”
江玄黎嘴角挂上笑：“你喜欢就好。”
顿了顿，江玄黎又说：“网上又多了几个营销号在写你和杨昊，越来越多人知道他邀请你参加新剧的试戏，都以为你和秦梦真的会在试戏的时候来一场比拼。”
“是吗？我可要好好看看。”
乔沅放下筷子，摸出手机上网，看到好多网友评：【乔沅又和秦梦对上了？】
【啧，秦梦综艺的表现就差强人意，演技呢？会不会也被乔沅碾压。】
【综艺是综艺，演技是演技，别的不说，秦梦的演技还是很过关的。】
【乔沅竟然入了杨昊的眼？运气也太好了吧。】
【乔沅的资源就是牛，第一部剧就有可能和杨昊合作。】
不乏圈中好友给她发消息，顾兴嘉：【杨昊那天和你说的工作是让你去试戏？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。】
韩梓洁：【乔沅，别怕，秦梦算个啥，咱们能超她一次，就能超她第二次，你放心大胆地试戏！】
陆之星：【你真的要去试杨昊那部戏吗？我觉得这件事很蹊跷。】
乔沅逐个回复完，又去看微博私信，不少粉丝给她留言，要她冲冲冲。
她一一滑过，倏地看到一条扎眼的，点进对话框，里面全是：【乔沅，我告诉你，你别想和我比演技。】
【这一次，我绝对不会再输了。】
【试戏那天你给我等着，我完爆你！】
不用特意瞧上面显示的是谁，乔沅也知道这些消息来自秦梦，对方八成是气得发疯，想联系她，和她对上几句，但无论如何都打听不到，只能退而求其次，选了私信。
乔沅勾了勾唇，没有回，她放下手机，看向江玄黎，问：“你们任由杨昊去散布消息，是有原因的吧？”
江玄黎眸光闪出精光：“杨昊想用你刺激秦梦，我们就反用他做宣传。”
乔沅眼珠子转了转，想起昨晚看的剧本：“懂了！”
入夜，杨昊正在吃晚饭，助理匆匆赶来：“杨哥，乔沅那边有消息了。”
杨昊不徐不疾地切着牛排：“是不是说她考虑好了，会来试镜了？呵，这才过去一天，果然啊，昨天就是在掉我的胃口，这种小把戏我见得多了。”
助理声音放低：“不是，乔沅接新的电视剧了。”
杨昊刀叉一顿：“新的电视剧？什么电视剧？”
助理急忙把手机递到他眼前：“就是这部《万种可能》。”
杨昊夺过手机，仔细看，是乔沅发的一条微博：【你好，于卉。】
附带一张照片，是她拍的《万种可能》的剧本封面。
下面的评论全是：【所以沅沅下部剧是要演这个？】
【说好的可能和杨昊搭戏呢？】
立刻有小道消息出来：【惊，乔沅拒绝影帝的角色邀约，改接其他剧本。】
吃瓜群众光速赶到现场：【卧槽，那可是杨影帝的戏啊，很容易爆的，乔沅为什么拒绝了？她还真是总给人惊喜啊。】
【是这部《万种可能》更逆天吗？】
【我到要看看乔沅接的这部是什么，能比杨影帝的戏还要好？】
【笑死，根本搜不到，是原创剧本。】
【居然没有原著小说！我更好奇讲的什么了！】
杨昊刷着这些消息的时候，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，对方说：“你好杨老师，我是乔沅的经纪人，乔沅有了新的工作安排，不会轧戏，你的那部剧就不考虑了，以后有机会再合作。”
杨昊挂断电话，呼吸起伏加快，不敢置信：“乔沅竟然拒绝了我？”
助理大气不敢出。
杨昊想到点儿什么，再去看微博，短短时间，#乔沅新剧#的词条已经出现在了热搜位。
杨昊盯了又盯，问助理：“她宣布新剧的热度窜得这么快，是不是和我之前让人刷她会来试我的新戏有关？”
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？助理敢想不敢言。
“不对，一部戏的定角绝对不可能只有一两天，乔沅肯定早就打算好了接《万种可能》，昨天却对我说可以考虑，这不是故意吊着我吗？”
杨昊越琢磨越不对劲：“我怎么感觉自己反过来被乔沅利用了？”
助理把头埋得更低了。
杨昊气得把刚才接到的电话回播过去，冷笑道：“你们利用我为新剧搞宣传，好厉害啊。”
江玄黎的声音冰寒，直接道：“如果不是你想用乔沅去磨炼秦梦，我们也没有这个机会。”
杨昊的声音一颤：“你们知道了？”
“永远不要把其他人当傻子。”
江玄黎说完，快速挂了电话。
他开的是外放，旁边的乔沅听后，憋不住笑：“你要是晚一点挂电话，我们说不定能听到他说出那句经典台词。”
又是经典台词，江玄黎投去疑惑的目光，乔沅学着杨昊的腔调道：“从来没有哪个人敢这样算计我！”
江玄黎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扬。
乔沅笑了一会儿，上微博看她那个热度不断上涨的词条，说：“这事也有好处，如果不是有杨昊邀请我合作的前因，我新剧的热度不可能爬得这么快。”
江玄黎说：“也有可能。”
乔沅思索一下，“是有可能，不过是用银子砸的。”
江玄黎说：“这也算是用银子砸的。”
乔沅反应过来，乐不可支：“用杨昊的银子砸的！”他之前肯定花了一大笔钱在营销号上。
乔沅放下手机，对着江玄黎感叹：“你们好厉害，能随时应对突发情况不说，还能让突发情况为我所用。”
虽然乔沅接下来的安排的确是拍戏，但按照原计划，官宣不会这么早，可杨昊想搞事，就赶这个时间，刷一波宣传。
江玄策淡笑：“这叫什么？变废为宝？”
乔沅听到后面四个字，笑得不行。
他们这轮没有花一分钱的炒作，却产生了豪掷重金的效果，网友都知道《万种可能》是乔沅舍弃杨昊的邀约去接的，对剧本期待，对她本人的选择更是惊叹。
放眼整个圈子，谁会轻而易举地放弃杨昊的剧，更何况，她还是一个出道不久的新人。
当然，惊叹声分为两种，一类是佩服，大喊：【沅沅，我们相信你的眼光，你挑选的一定是最好的！】
另一类是嗤笑：【乔沅胆子太大了，放弃稳赢的路不走，去开辟新道，就怕摔得太惨。】
两种声音此消彼长，互不相让，吵闹间，乔沅的话题度挡不住的往上涨，微博粉丝的数目眼看着就要突破一千万。
系统都冒泡：【宿主你可以啊，明明没做什么，人气值一下子又涨了十万。】
乔沅：【那目前就是一百六十万了。】
系统：【对！】
乔沅喜出望外。
《万种可能》实打实的是未拍先火，这部剧的筹备工作早已开始，由刘英旗下的子公司投资，制作班底出众，光靠优秀的剧本都吸引了不少实力派的演员。
开机暂定在一个月以后，这期间，乔沅除了跑几个通告以外，就是为剧学习。
她之前跟着王老师系统学习过表演，眼下这三十天，王老师会根据剧本，更加精准地训练她。
而另外一堂课程是学习关于科研人员的知识，拿试剂的手法，进入实验室一系列准备等等。
这是乔沅头一遭接戏，不敢有丝毫怠慢，卯足了劲儿，学得十分刻苦。
白天上课，晚上自己练习，加上她一直以来的阴间作息本来就不怎么健康，这么一熬，身体状况差了好些。
最明显的当数头发，每天早上起来，梳头的时候都会掉十根左右，走几步，能在地板上看到零星的。
她和江玄黎闲聊时说：“突然想到以前在网上看到的一个话题贴，如何形容你的头发，我现在的答案就是‘随地可见’。”
不过她没有太担心，一是她的头发本来就浓密，掉几根还不至于秃顶，二是她的身体定期会到科研大楼做检查，并无大碍，平时的饮食也有专业的营养师搭配。
她注意到，近期的吃食里面，多了好些对滋养头发的食物，比如：黑芝麻、黑豆、核桃。
这天，上完课回别墅的路上，乔沅正拿着一袋核桃吃，江玄黎突然说：“有一个好消息。”